阿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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搞非RPS的号

【马图马】逆流

你好朋友@Messiah 你的双存活if向的hurt&comfort故事

双存活美就美在马老师身体残缺和兔的精神失常(误

不知道算不算真正意义上的hc饭,更像是对某些人生概念的厘清和接受

其实是cb,这次是真cb了

本人根据流媒体多次观摩后,感觉徐天龙好像是军方人员,以后不造谣他是搞技术的了(……

雷神在写文

 

《逆流》

根服务器重启之后,后备二队救出了水下的两位先遣一队队员,马兆的腿部因为长时间的压迫导致坏死,最后不得不截肢,图恒宇也因为溺水导致肺部感染,总之两位都在医院住了好一段时间,好在一切都是财政支付,多住几天ICU也不用本人掏钱。

 

图恒宇醒了之后就想尽量靠马兆近一点,别人尊重他,给他换了个床位,他还能仰起脑袋笑笑说谢谢。他人生中的失去都颇有戏剧性,这一次失而复得他恨不得攥在手里,他知道有一个年轻的自己去到了数字世界中陪伴女儿,丫丫有了完整的一生,更有一个自己保护,一重执念得以消散,可另一重执念又拔地而起,马兆断断续续醒过几次,对这个世界中的情况似乎了解了,又不太了解,夜里因为幻痛发出沉沉的呻吟,图恒宇腿脚没问题,夜里惊醒,爬起来去握恩师手腕,像是以前哄女儿入睡一样轻轻拍打恩师的肩头。

 

他已经不会掉眼泪了,以前天塌下来还有马兆顶着,现在马兆昏昏沉沉躺在病床上,图恒宇终于要自己面对一切,疼痛浓缩成一种毒药、一根脊梁,插进他身体里,要他抬头面对这一切。

 

马兆已经老了,老人斑和白发爬上他的面容,躺在病床上更显得苍老,留置针在他青色的静脉上留下斑驳的淤青,他缓慢清醒过来,图恒宇坐在他床边,两手摁在膝盖上,像个刚上学的乖学生,他不敢看马兆,小心翼翼、窘迫不安。

 

“有什么?”马兆好久没说过话,声音几乎嘶哑,反而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来。

 

“多大点事,活下来就好。”

 

图恒宇难受得很,还是闷闷地嗯了一声。

 

 

 

 

图恒宇出院,还是要去蹲大牢,几层减刑下来,蹲五年就能结束,他出院了马兆还走不了,马兆从旁边拉来桌板,学生还没进监狱呢,就收到恩师给他的第一封信。

 

马兆原先写字龙飞凤舞,现在状态不好,有点歪歪扭扭,图恒宇坐在警车里,慢慢拆开信件来看,马兆并不擅长说玩笑话,幸存之后似乎又意外地好说话,图恒宇能感觉到原有的某种紧绷感抽离开去,原来他徒弟被关进去能让他放心,马兆但凡早点说,图恒宇也许早两年就把丫丫插进去,圆满马兆的愿望。

 

地球也顺利开动,行星发动机开动之时图恒宇还落在水里,小护士和他描述地球开动之时她心里的激动,图恒宇不知道说什么,只好说嗯,丫丫帮了他大忙,算得上是拯救世界,功过相抵。又想起十几年前,他在月球上威胁恩师一番话,让马兆别忘了丫丫,现在一看,确实是忘不了丫丫了。

 

他没和马兆聊过这个,但他相信马兆知情,因为信件展开第一句话就是“谢谢丫丫,还有你。”

 

这信不长,马兆显然也没那么多体力写一封长信,只说让他好好改造,重新做人,五年后还回来给他打下手。

 

图恒宇想象马兆说这几句话,差点在警车上笑出声来。

 

 

 

 

马兆行动不便,截肢之后坐轮椅,电动轮椅飙车飙挺快,马兆在地下城的大学里飙车比学生都跑得快,他一开始其实没抽到签,但过了这事儿硬塞也是要塞给他一个名额的,蔡东铭帮他搬了家,说是搬家,也就是马兆在家里指一下说这个拿走那个拿走,蔡东铭就上蹿下跳的给他收拾带走了,马兆是曾经的黄金时代生人,蔡东铭给他收拾某个抽屉,Switch和不少实体卡带堆放在一起,蔡东铭哦的叫了一声,马兆看到那个抽屉心里就有数,憋不住笑了一下。

 

“要玩就拿去玩,以前忙得很,没时间打,玩完还给我就好。”

 

“真服了,都2058年了,任天堂还是30帧战士呢。”

 

蔡东铭听他说话都愣一下,听完也憋不住笑了,连连说谢谢马老师。

 

互联网关闭了,什么网络资源库通通完蛋,蔡东铭给他收拾卡带和游戏机,马兆抬抬下巴,说电视机柜里还有PS5,记得带走。

 

“马老师还打游戏啊?”

 

“不允许吗?”

 

马兆坐在轮椅上,空荡荡的裤管随着轮椅的移动晃动几下,他窗外是冻结了的北京,温度要掉到零下了,他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襟,催蔡东铭快点。

 

“冷死了。”

 

“……你方便的话,把我那几件长款的羽绒服带给图恒宇,我也不方便穿了。”

 

蔡东铭动作一停,用力嗯了一声。

 

“怎么说的,东风快递,使命必达。”

 

蔡东铭开玩笑,并不希望和马兆的交流变成沉重的话,沉重的话他在遗嘱里说过了,以后的日子不愿意再谈,命留下来,疼痛轻飘飘地浮过去,像现在已经停滞的一道海浪,他装模作样敬了个礼,马兆微笑着,抬手抚上自己家的玻璃窗,留下一个带着水的手印。

 

“帮我带封信给他,学校快开学了,我私吞一个岗位给他。”

 

 

 

 

图恒宇蹲监狱的时候收马兆的信和补给,实际上都是由蔡东铭转送的,马兆的身体不支持他在地上地下之间来往,蔡东铭是先遣一队唯一一个全胳膊全腿回来的,现在还是马老师下属,自然而然地承担起这个责任,第一次来的时候开玩笑和图恒宇说自己是东风快递,使命必达,图恒宇10年生人,还是听得懂这个梗,憋不住笑了一下。

 

他们从地球上最后一个雨夜里逃生,命运把他们的故事粘连在一起,图恒宇严格来说算蔡东铭师兄,比他大八岁,蔡东铭认识他的时候已经是在智能量子计算机重点实验室,简称IQC,图恒宇是马兆从月球带回来的空降兵,但是履历好看得很,除了不怎么说话以外是个正常的科研人员,甚至工作能力还要优于一部分现有的研究员,蔡东铭那时候也不晓得他和马老师有什么瓜葛,只知道马兆拉他进门,随手指了指说是我以前学生,现在和大家一起共事,图恒宇的事就算定下来了。

 

在IQC那段时间图恒宇真的不爱说话,感觉阴沉沉的,原先的数生所那几句八卦也传回来,于是同事们知道他意外丧女,不敢动人痛处,于是乎只有马兆一个人闲心拨弄图恒宇这根阴郁的科研苗子,那时候蔡东铭就知道这俩是24k纯师生,后来图恒宇违规上传550W的事情还没来得及传开,月球发动机就完蛋了,蔡东铭层级不够,不知道前因后果,只晓得图恒宇刚进局子就被老师捡出来戴罪立功,拿命去赌减刑和重新抽签的机会,一时间又觉得马兆是个十足十的严师。

 

马兆在IQC做所长那几年被责任压着,情绪不怎么外露,蔡东铭第一次见他那么直接地要保一个人,疑心马兆是图恒宇没有血缘关系的爹,他做快递小哥,给图恒宇邮递生活用品和信件,这些信通通是要拆开检查的,蔡东铭瞄见过马兆写信的抬头,工工整整的图恒宇,比蔡东铭都见外,图恒宇拿信的时候用手指搓信纸的边缘,他知道这被审查过,马兆也没必要给他透露些什么不该透露的,看马兆恢复龙飞凤舞的字,非常缓慢地深呼吸。

 

图恒宇:

见字如晤。

地下城生活与地上还是不同,不知道你到时候能不能适应。

先前小蔡翻出来一堆主机,卡带也还留着不少,你有兴趣以后还能玩。

下来以后拿着履历还能找份工作,大学缺老师,不歧视坐过牢的。

好好改造,争取早日出狱,重新做人。

 

他还在马兆手底下当学生的时候就知道马兆并不擅长写矫饰的话,如无必要都是打字而非发语音,写论文几乎不用复杂的长句,主持会议也是说完就散会,写信自然也是掰扯不出几句,要是蔡东铭带来一封万字长信,图恒宇会觉得马兆被人夺舍。他每封信底下都附一句争取早日出狱,图恒宇知道他好心对待自己,总是先他一步给他一个归处,再不像从前的十四年故意将一切当耳旁风,马兆信的末尾署名每次都写得很像,图恒宇觉得是一种肌肉记忆,轻轻摸了一下。

 

蔡东铭等他读信,期间跟他闲聊马兆近况,因为目前的人口情况不容乐观,退休年龄已经延到75岁,马兆还是得找个工作滚去上班,隔离计划启动后马兆原先的知识一半以上打水漂,还好硬件那部分还能派得上用场,发给他一个带编制的教授职位,每天飙轮椅上班,蔡东铭就没这么好运,只能做个讲师,编制也是没有的,好在知网已经完蛋,他们不靠发论文审核,他不必再为了发个SCI一区焦头烂额。

 

图恒宇死里逃生,蔡东铭觉得他身上的气氛缓和下来,看着信纸也会笑,按说图恒宇阅读速度不会太慢,就一页信纸读了五分钟有余,最后托蔡东铭捎个口信,大致是一切都好,不必担心,晚些去给马老师打工当助教去。

 

蔡东铭回到地下城原样转述,马兆嗯了一声,没说什么。

 

 

 

 

图恒宇服刑期间重新抽签抽中,出狱后就近进了北京地下城,房子不用买,直接分给他一间,学校那边联系也很顺利,他去学校签约,这才第一次见马兆,此前不知道马兆住处,出狱是蔡东铭来接,问及马兆近况,说最近在看学生期末论文,图恒宇更不敢去招惹。

 

2058年他恩师已是61岁高龄,可惜退休年龄上调,现在都66了都还得鞠躬尽瘁看学生的学术垃圾,图恒宇尚在读研究生的年代就知道马兆看学生论文会愤愤骂脏话,不知道现在年纪大了还骂不骂,他敲门,听马兆一声进,一时间恍若隔世。

 

大学教授不剩几个,马兆还能分到独立办公室,更像是图恒宇读研的样子,图恒宇拧开门把手的时候手心都出汗,马兆抬眼看是谁来,一见是他还愣了一下。

 

“……图恒宇。”

 

马兆的声线还和以前一样,图恒宇知道声带是人身上老化较慢的一个器官,但是他看起来已然苍老不少,以前身体健全的时候还常常健身,现在缺了双腿,马兆不可避免地变得瘦削许多,五年的时光飞逝而去,马兆却像是老了十岁有余,图恒宇不是不识相的家伙,几年牢狱生活还明里暗里受到马兆照拂,马兆成了他实然上的亲人,久别重逢却让他差点掉下泪来。

 

“怎么了?表情这么难看。”

 

马兆看他,几乎是微笑的,抬手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,图恒宇照做,有点不大敢看马兆眼神,监狱里没什么娱乐项目,实体书只剩下一些教材,图恒宇翻完了,教材里形容的死亡是一堵无边无际的墙*,只有时间能带着人跨过去,然后再也不回头,他和马兆都曾经踏足过那个境地,那时的他坦坦荡荡,现在却不敢看马兆的苍老所预示的方向。

 

他曾经有过的偏执和衍生出来的无边际的勇气已然逝去,重新长出来的一点期冀似乎又要撞上一堵无边际的墙壁,时间没法像游戏卡带一样被封存又再次读取,洪流冲刷而过,他生命中又一次感受到死亡的重量。

 

图恒宇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记忆的闪回,妻女的血,女儿最后的上传,恩师曾在海底下向他摆手,闪过的一道白光让他看清恩师嘴角的笑,马兆最后一句提点他人类命运的写法,他做对了,于是乎等到马兆写在信里的一句感谢。

 

等他从PTSD中恢复过来的时候,马兆已经在他面前,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伏进了恩师的怀抱,颤抖着抓握马兆的衣襟,在他单薄的胸膛上急促的喘息,马兆顺手抹掉他额头的冷汗,图恒宇缓慢地安静下来,被马兆安抚式地拍了拍肩膀。

 

“好了?”

 

“好了。”

 

“记得去看医生,不过现在条件不好,不知道还有没有专职的心理医生了。”

 

马兆还由着他趴在自己胸口,图恒宇看见他空荡的裤管,用额头感受马兆肋骨下震颤的心跳,时间是已然逝去的水流,图恒宇无法也不可能逆流而上找寻新的结局。

 

时间过不去的,我过去就是。

 

图恒宇已经想不起一切尚未发生时他会如何跟马兆相处,只记得以前马兆过年还会允许学生蹭饭,于是含糊地喊了一声马老师。

 

“怎么了?”

 

“想吃您做的饭了。”

 

“……你还真会顺竿爬啊。”

 

图恒宇有好多借口,包括不会做饭、怀念过往,诸如此类。

 

“还想玩塞尔达旷野之息。”

 

END

*无边际的墙:制作手记中生命教育部分提及,写得很有意思,被我偷走。

为什么最后不玩王国之泪,是他妈的因为我还没玩上王国之泪!(操

对这俩研究生时期的相关捏造可看本合集内《生潮》《他山之石》

欢迎评论聊天,我会增加动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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